每一个秘密,都有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那一天。
无论曾经是否沉睡于黑夜之下。
黎明之光会粉饰一切。
唯独,无法瞒天过海。
高大的树枝上站着的秃鹫,他昏黄的眼神看了看东方的黎明,轻声呼唤了几下,展翼飞上苍穹,车窗上留下他模糊不清的深色影子。
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是在一片凝重中召开的,陆军参谋长马歇尔代表军方向罗斯福总统通报了最新战况:自索马里海岸抢滩登陆已失联数日的英美部队,包括乔治-巴顿指挥的第2装甲师、英国第78步兵师和快速纵队中很大一部分幸存的海军人员终于有了确切行踪——在步行了4天3夜之后,他们和前来搜索的英国驻索马里部队接洽上了,然后利用电台及时向国内发回了报告。罗斯福忘了之后的时间是怎么度过的了,雨停了的时候,坐在门口残缺的楼梯上,望着从屋檐下淅淅沥沥的滴下来的水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了浓密的乌云,被水滴反射的五光十色,如今的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你以前不是一直说,你对待他就如同兄弟吗?你不是说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吗?”她愤怒地反问着。
最后,罗斯福同意了。只是她临走前,坐在他巨大的办公桌后面,说道,“其实你也该想想,一年多前他在密谋那件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把我当成他的朋友?”
他对一个师的空降士兵下达了死命令,要求在奥斯特里茨小镇小镇附近找到伯纳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只是,过去了两个月,甚至已经到了初春,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春天啊,一切都在这个季节容光焕发,让人羡慕,让人兴奋。
西欧的地下城堡里,戈培尔清了清嗓子,他的脸上是一种让人看不透的神色,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用神秘莫测的目光,灼灼地看着阿道夫。他的声音因为激动,有些颤抖。
“时机已经到了,那个计划,也应该开始了。”
“那个计划?”AH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清楚的知道那个计划是什么。几个月前,这就是之前所有的阴云。暴露在人们面前的只有小小的冰山一角。
“时机成熟了,英国国王更替了。”他的声音严肃谨慎,他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位独裁者,没人清楚此刻他心里在想什么,“登上欧洲之巅的时机,已经到了。”
“立即组织第2次对英国的空袭计划,像是一波波滔天巨浪,永无止境的拍打向风雨飘摇的英格兰。在这之前,要彻底的毁灭他们,让他们近十年内,都无法再东山再起。所做的只是积极的筹备着下一步战争,并把战争当做了解决问题的途径,战争只是手段,把英国从世界霸主的位子上拉下来,英国在这个位置上了太久了。安特卫普的陷落使包围它的军队腾出手来。1个德国海军陆战队师在10月开入该市 [ 原注:在安特卫普,德、法、英三个大国在进攻和防御中都使用了战争爆发时建立的海军旅,这也许是对海军重要意义的承认,但当时并未意识到。 ] ,其余德军各师已经向南和向西进军进行追逐,希望截住比利时军。但是一场突然袭击等待着他们。9日晚,渡过登德尔河的德军在梅勒和梅雷尔贝克与法国燧发枪海军陆战队遭遇,10日那天他们发觉面对不知力量多大的英国正规军,后者的巡逻队从根特出来探索着道路向前迎击德军。第7师和第3骑兵师根据10月4日英比协议第4条登上战场。从根特出发的英军、法军和比利时军就这样威胁了德军重要的左翼,而后者正企图切断北至荷兰边界的协约国军队的运动。面对不肯定的军队人数,面对海上登陆的种种可能性,德军停下来集中他们的力量。他们知道英军上力已离开埃纳河。它在哪里?它将在何处重新出现?如此有信心地屹立在他们进军道路上的这些英国正规军是什么部队?12日当德军认为已强大得足以向根特进军时,整个比利时野战军已平安地通过危险地点,只有一个中队被德军截住。在这种复杂的战斗中胜利的德军变成旁观者。在9日—10日夜里只有力量较弱的那部分德军冒险越过洛克伦干扰安特卫普军的撤退。比利时第二师和英国3个海军旅中的两个平安无损地渡过难关。可是为后边那个旅安排铁路和其他工具的命令却被误解了,大约有两个半营的极度疲乏的军队由于一个命令的误传有几个小时迷失路途,被引导越过荷兰边界,对于当时复杂的环境,只有知道他们困难的那些人才有资格做出评判。在英国政府决定援助安特卫普的时候,正确估计在比利时北部的全部德国野战军为4或5个师。但在该市投降前和英军仍在根特时,开始显露出德军巨大而出乎意料的力量,从安特卫普陷落时起这支德军是对付协约国军左翼的,其目标是加来。除了已完成任务的攻城军和威胁安特卫普交通线的部队外,在德国新组建并集中在比利时的德军不少于4个新军团(第22、第23、第26和第27军团),它们已经可供使用。从10月10日到10月21日,与这支可怕军队对峙的只有疲劳的比利时军、燧发枪海军陆战队和英国第3骑兵师及第七师。德军小心翼翼地进军,也许是由于他们不能肯定英军在哪里以及英军的意图,德军还害怕英军可能从滨海侧翼发动对德军右翼的进攻。但不管怎么解释,事实依旧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获得伊塞尔和永远光荣的伊普尔的胜利。简单地检查一下日期我们就能知道协约国事业逃脱的危险有多么巨大。安特卫普在比利时野战军最后1个师离开该城24小时后陷落。如果比军撤离发生在10月3日或4日,该市就会在4日或5日被放弃。这样就没有在根特的英军第4军 [ 原注:人们这样称呼雷林森的部队。 ] 或燧发枪海军陆战队掩护比利时军撤退。假设比利时军没有援助也能平安撤退,这样的行军就会使他们与他们的追赶者德国人于10日同时到伊塞尔。那末在伊塞尔的情况就什么都不一样了。约翰·弗伦奇爵士的部队就不能在阿尔芒蒂耶尔以北与敌军交战直到15日。他在圣奥梅尔下火车等等事情在19日以前就不能完成。道格拉斯·黑格爵士与他的第1军团也就不能在21日以前到达伊普尔以北战线。如果围城德军在5日就完成任务腾出手来,在已有大量增援部队跟随下立刻前进,那就没有任何力量能拯救敦刻尔克,也许还有加来和布洛涅。敦刻尔克的失守是肯定的,加来和布洛涅也是有可能陷落的。事实上需要这10天时间,我们赢得了10天时间。”
美国方面虽然获救人员很多,但整体情况十分糟糕,以第二装甲师为例,该师师长阵亡,少校以上军官损失了三分之一,全靠巴顿的个人魅力和坚忍不拔的精神才支撑下来,临时组建的指挥部也在其间发挥了重大作用。而英军第78步兵师比第二装甲师的情况还糟,整体建制完全打乱,最后英军士兵和海军官兵全部混编在美军队伍里,就这样所有人员加起来还不如当初一个完整的第二装甲师。当然,巴顿坚信还有部分部队在索马里沿海迷失了方向,寻找他们是当务之急。幸存下来的部队状态很不理想:两个师丢光了所有重装备,损失了大量官兵,还有一部分士兵因为恐惧、饥饿、水土不服等原因患上了各种症状,每天都有人死去,甚至还有小部分意志崩溃、实在坚持不下去的官兵在中途绝望地自杀,部队还有1000多轻伤员,希望尽快得到医药救援,但电报压根没提重伤员,众人猜测基本都阵亡了——事实上这个猜测也是对的。索马里方面表示将尽力帮助这些部队,但他们能力实在有限,无法容纳这么许多官兵,粮食、药品、各类补给物资都很成问题,发出急电要求支援,越快越好。窗户里只有黑暗,迎着黎明,罗斯福隐约能看到后花园里的小溪,似乎是有什么刺痛着他,转过脸不去看那里。
“诸位有什么好办法?”
马歇尔汇报道:“已协调肯尼亚方面尽快用飞机将索马里所需物资空运过去,但护航指挥部表示他们飞机数量不足,希望暂时调用航母上的舰载机——舰队今天刚刚抵达蒙巴萨。”
罗斯福转过头去问尼米兹:“舰载机可承担该职能么?”
“理论上说,SBD和TBD经过紧急改装后都可运载部分货物。”尼米兹想了一想,“但这样一来舰队攻击力就削弱了。”
罗斯福的眼睛很红,里面布满了血丝,可是并不想要睡眠。这里又渐渐熟悉了起来,沉思了片刻,对金上将表示道:“舰队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作战,而是掩护登陆部队尽快上岸,因此有战斗机也能够承担防空任务,让其余舰载机起飞去肯尼亚,救人要紧,然后视情况把部分伤员救回蒙巴萨。”
有几支野花在草地里盛开,绽放的花朵面向阳光吐露芬芳。它们在早春的时候顽强的盛开着,并不在意过早的凋零。被大雨打落的几片花瓣,落在草地里,逐渐隐没在湿润的泥土里。
第二个消息是尼米兹上将通报的:太平洋战区陆军部队在麦克阿瑟的指挥下,提前2天攻陷了莱城,敌军阵亡1万多,美、澳联军伤亡也达到4000,对布干维尔岛的进攻可能会加快,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早于1月15日。此外,进攻布干维尔岛的陆军部队伤亡数已接近2000,预计最终攻克该岛时伤亡数可能不会少于莱城方向。
对日军抵抗如此激烈、陆军伤亡人数之大众人均没想到,大家都认为总统派遣2个师去增援太平洋战场实属完全必要,但还没就战场形势展开讨论,金上将的副官忽然递上一份十万火急的电报,看完之后,金上将整个人震惊地站了起来,捏着电报抄件的右手微微颤抖,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众人脸色大变,能让金上将如此勃然变色的一定不是好消息。果然,尼米兹接过金上将手里的电报,用十分沉痛的语气说道:“刚刚接到英国方面转来的消息,准备去增援太平洋战区的2个步兵师在南印度洋海面上遭遇了日本舰队突袭,整个船队和2个步兵师……近乎全军覆灭!”
“砰!”地一声,罗斯福的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日本人是如何掌握舰队准确行踪的?我们的密码或者情报泄露了?”
“不是。”缓过神来的金上将摇摇头,“舰队报告说怀疑有敌军潜艇跟踪,绞尽脑汁也找不出来,估计是潜艇为日本舰队指示了方位。”
“是不是快速纵队也因该原因而失败?”罗斯福马上敏感地联想到了这个问题。
“没有明确证据,但极有可能——没有准确情报,要在茫茫大海上准确地逮住一支舰队难如登天。”金上将道,“不过,不管是不是该原因,最好所有密码都换一下。”
众人心里一紧:不仅太平洋战区翘首盼望的2个步兵师没了,而且印度洋现在局势一时半会完全无解……
会议陷入了沉默,好半天之后马歇尔才开了口::“鉴于印度洋方面敌强我弱,为避免不必要损失,建议所有船只、军舰停航。”
大家无奈地点点头:这不是好办法,却是眼下唯一可采取的办法。
陆军部长史-汀生通报了北非和中东战局:“现在的情况是,德军主力团团包围了开罗城,英国中东战区总司令亚历山大上将带着1万多人逃到了埃及南部的阿斯旺,而开罗城里还有2个自治领师。现在英国人上下吵翻了天,开罗城防司令拉姆斯登和2个师的指挥官指责亚历山大丢弃部队、弃城逃跑,而亚历山大则辩解这是实现安排好的撤退计划,他先率领3万多本土部队撤退,然后由拉姆斯登带领其他部队随后撤退,无非现在德国人进军速度太快,他们退不出来罢了。他辩解说幸亏他当机立断指挥撤退,否则被包围的部队还要多。谁是谁非一下子难以说清楚,丘吉尔首相也很头疼。”
“丑闻!不折不扣的丑闻!”金上将大怒,“丘吉尔已经够无耻了,现在居然还有人比他更无耻——有什么说不清楚的,让亚历山大飞回去和这2个师一起坚守到底不就清楚了么?”
马歇尔也很鄙视亚历山大的为人:这种行为连蒙哥马利的一半都没有,“英国人原计划在东非设立统一指挥部继续与德军作战,还准备让亚历山大担任总司令……”
“不行!不能让他担任,我信不过他,确切地说,我现在信不过所有英国人!”史-汀生把征询的目光投向罗斯福,“我建议这职务得让艾克来,现在非洲都是我们的部队,英国佬就是一批残兵败将……哪怕乔治也比他们合适——他至少挽救了登陆部队。”
罗斯福点点头:“请尽快与英国方面协调,让艾森豪威尔将军出任非洲战区最高长官,巴顿将军担任他的副手,肯尼亚方面的英国高级军官可出任该战区参谋长,休伊特将军担任海军司令,至于克拉克将军先回国组建新一批部队,该战区负责指挥苏伊士运河以东的所有战事。”
史-汀生继续汇报中东战局:“该方向情况很不乐观,隆美尔率领2个装甲师狂飙突进,已进入伊拉克境内,离摩苏尔和巴格达的直线距离不到400公里,离伊拉克南部的巴士拉也只有600多公里,我们判断德国人首要目标是夺取油田。”
“英国人在伊拉克还有部队么?”
“他们在伊拉克和波斯还有一个第10集团军,由威尔逊上将统率,不过实力很差,主力作战部队一共只6个师,其中2个英国本土师、4个印度师,全是步兵师,坦克少得可怜,无论士气、装备和战斗力都不是德国人的对手。预计德军在解决开罗问题后,可源源不断给隆美尔以支援。”
“现在只能让斯大林的部队进入波斯?”
“是的,总统!”一直没开口的国务卿赫尔叹了口气,“如果我们还想保住波斯,就必须引入俄国人,他们抽调兵力够多的话,还可以在波斯和伊拉克边境发起反击,不过这样一来土耳其会成为一个大问题。”
“土耳其?”
“土耳其和俄国人在历史上有积怨,他们对俄国势力南下一直抱有高度警惕,在英国和俄国前期控制土耳其政局之后,这种怀疑和敌视已充分滋长起来,现在情况更严重。我们驻伊斯坦布尔的大使报告说,在德国人占领塞浦路斯、进军叙利亚、黎巴嫩和伊拉克之后,已从西、南两个方面包围了土耳其,特别是塞浦路斯对土耳其威胁极大,上面布置轰炸机的话,土耳其全境都在德国威胁之下,更不必说现在德国人掌握了东地中海制海权,随时随地可向土耳其发起登陆进攻。而且土耳其和德国是上次大战的盟友,和德国有密切的联系,国内亲德反俄势力的声势非常大,如果英国人被迫退出中东,他们有很大可能倒向德国人。”
“斯大林什么意见?”
“第一,希望我国劝说土耳其加入盟国,最差也要保持中立;第二,要求我们加大支援力度,他迫切需要2000架飞机和1000辆坦克,还有一系列物资清单……如果满足这些条件,他将派遣一个集团军共计15万部队进入波斯,其中至少包括6个坦克旅。如果有15万红军再加上10万英军,或许能与德国人抗衡,他们的兵力估计在12-15万之间,由于德军还要应付非洲方向的我军威胁,估计最多只能抽出7-10万人进攻波斯。”
面对如此重大的决策,罗斯福陷入了沉思……
“这个……基本上很难。”面对如此重大的战略决策,几个将领不敢随意应付,马歇尔分析道,“从理论上说红军、德军都可以从本国获得补给,完全能将战事支撑下去,分出胜负不会很快,但英国人恐怕会被赶出中东。”
英军局势最不理想:虽然英国现在中东兵力最多,足有1个集团军10万之众,但在丢掉苏伊士运河与印度洋制海权后,连从印度到波斯的航线安全也无法保障,而印度虽与波斯陆地接壤,但道路条件很差,根本支撑不了大规模补给,因此英军中东部队只会是打一个少一个,也不可能指望斯大林给英国人送补给——俄国人自己还在对外伸手呢。
“不得不说,虽然很不情愿俄国人的手伸得如此之长,但现在不引入俄国人是不行的。”史-汀生叹了口气,“唯有指望俄国人拖住德军,给我们争取时间,让艾克有足够时间把乔治的登陆部队、英国人从埃及退下来的残兵败将、在肯尼亚、埃塞俄比亚和索马里的英军再加上我们登陆的3个师捏合起来,在合适的情况下从东、南两个方向形成对埃及德军的钳形攻势——我认为这是我们唯一能在非洲和中东反败为胜的关键。”
“你的意思是在非洲和德国人打?”
“这是目前唯一能直接威胁到德军的地方——他们也将被迫越过半个地中海投放力量,这无形中拉长了德国人的战线,有利于促成他们的最终失败。”
赫尔插话道:“倘若土耳其入轴呢?”
“土耳其加入轴心与否,不完全取决于红军南下,更取决于战事前景与德国力量展现。如果我们节节败退,将北非、中东拱手相让,土耳其人只会加快入轴的速度——这都是一帮投机分子。”马歇尔叹了口气,“但要根本性扭转非洲与中东战局,必须要获得印度洋制海权,否则连中印缅战区的物资补给都无法维持。”
罗斯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驼峰航线现在是对中国进行补给的唯一通道,可这些物资印度并不能生产,全是万里迢迢从美国运输过去,印度航线被封锁时间一长,驼峰航线哪怕没被切断也要难为无米之炊了。
“是否可利用日本海军主力不在的机会强行在沿海登陆输送物资?”
金上将和尼米兹交换了一下眼神,摇头道:“这不太可能。中国沿海所有港口城市都控制在日本之手,即便我们有能力输送上去,到了内地还是会被日本军抢走——除非连带再输送上去2个美国师,可那样一来就变成在中国执行两栖登陆战了,在东南亚岛屿尚未扫清之前,直接去中国登陆太冒险。”
尼米兹补充道:“哪怕要冒险也应该先去菲律宾。”
“我记得埃塞克斯航母马上可以服役?”罗斯福叹了口气,把希望的目光投向金上将。
“是的,您没记错,抢了2天工期,明天正式入役,会有一个小型移交仪式。”
“仪式尽可能简短,不要超过半小时,要把每一分钟都节约下来。我知道按海军惯例,新的主力舰服役后要去皮萨切克湾海试,现在情况急迫,我们没这么多时间,因此我希望……”罗斯福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1月初完成有关舰载机搭载后直接向珍珠港开拔,限你们在一个月半内,也就是2月15日前抵达珍珠港并完成所有海试项目,然后在珍珠港进行适度休整、增补物资、维护舰艇,3月下旬我要看到他在太平洋投入战斗,能办到么?”
虽然总统问的是能不能,但尼米兹知道自己决不可说“不能”,于是咬牙应承下来:“如您所愿,没有太大意外您将在3月25日之前看到他对日本人开火。”
“还有3艘答应支援英国人的战列舰出发了么?”
“前天下午已正式起航去南非,还带去了一批物资。”金上将虽不赞同在欧洲投入过多力量,但对于维持东非战局的决定依然是支持的。
“我不相信日本人放着自己的老巢不管在印度洋逗留很久,所以我决定从本土再给太平洋战场调遣2个师——这次走太平洋航线,要在这段时间里尽可能多的收复岛屿。”罗斯福切齿地说道,“舰队要做好一切准备,争取在联合舰队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打掉他。”
尼米兹本想表示一点异议,但被金上将用眼睛示意不要多说话,他最后强忍住了。
“答应俄国人的条件,请他们派15万部队进入波斯,保护这个至关重要的区域。”罗斯福深思熟虑后开了口,对赫尔道,“一切为了打赢,战后的事情到时候再说,中东哪怕让俄国人占领也不能让德国人占领。请您与英国方面进行沟通。”
“英国方面难度不大,丘吉尔首相应该能明白这个道理,但物资一事……”
“物资也给他。”罗斯福咬牙切齿地说道,“波斯航线中断后,加大北大西洋、太平洋两条航线的输送力度,不要怕损失,丢一半在路上我们也承受得起。”
总统急了!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感觉。这不是简单丢一半的问题,美国国内的生产力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当对外援助物资大幅增加之后,必然会影响自身整军备武的速度。
“告诉土耳其方面,如果能在大战中保持中立,他们将获得美国政府的深厚友谊——美国将给他们5000万美元的人道主义援助和5亿美元的无息贷款,贷款可以30年之后再归还。”
这力度不可谓不大:虽说有30年后再归还的条款,但依照美元历史上的贬值速度,30年后购买力大体只会相当于当前的十分之一——这等于是变相送土耳其人5亿美元。
赫尔也惊呆了,他迟疑地说道:“这个……这个……没有国会审议行么?”
“先抛出去看看土耳其人的反应,国会那边可以做工作。”罗斯福解释道,“如果连这都打动不了土耳其,恐怕俄国人的下腹部就危险了——我不是说土耳其人的中立值这个价,而是他加入轴心的话值这个价。”
与会将领感到脸上一阵发烧:军人们在战场上打不过敌人,总统被迫用钱收买敌人甚至中立国,当真是奇耻大辱。
“最后再向您汇报一下装备的事。”马歇尔掏出卷宗道,“飞机方面,经第八航空队试验比较了P-47和F4U后,认为P-47挂载副油箱后可有效为轰炸机提供保护,我们已准备加大装备数量。此外,情报表明德国人新投入战场的重型坦克是6号坦克,内部代称‘虎式’,目前只装备了4个营,预计从1月份开始每月可装备3个营。该坦克胜过目前所有在役型号,火力为一门88mm高射炮,装甲厚度预计超过100mm,重量预计在50吨左右。各盟国坦克无法在合理距离内对其进行正面杀伤,陆军上下对此有两种意见,一是针对性地研制、装备重型坦克,二是加大中型坦克(谢尔曼坦克)的装备力度。”
“您的意见呢?”
“我认为应该针锋相对。”马歇尔的立场很清晰,“首先中型坦克与虎式的交换比太难看,俄国人的T-34交换比大约是17:1,我们的谢尔曼交换比大致在13:1左右,这意味着我们每月要多生产40个营的装备才能与德国人打平,这是不可接受的——即便产量没问题,也不可能有这么多车组;其次,一线将士对虎式怀有恐惧心理,明知道打不过还冲上去的英雄太少,这种情绪如果一直在的话,对士气影响太大;最后,我们并不是没有重型坦克,也许我们的型号比敌人差一点,但至少应该上战场进行改进完善。德国人的4号,俄国人的T-34、我们的谢尔曼都是在陆续完善中进步的。”
马歇尔的话不全是吹牛,美国兵器委员会开发的重型坦克代号T1E1(定型后代码M6A2),性能较为优良,半年前已取得了重大突破,原计划11月份投产,其中早期型号的M6和M6A1提供给英国,M6A2给美国自己使用。但装甲部队司令部雅各布-丹佛斯上将写信给陆军司令部,认为M6坦克过重,动力和其庞大体积不成比例,认为与其运输一辆重达60吨的庞然大物,还不如运输两辆30吨的中型坦克参战更有效率。这句话在9月份说很有道理,因为谢尔曼打4号也算是棋逢对手,但到11月、12月谢尔曼被虎式教育做人后,美国人就绷不住了。当然,M6A2那门76.2mm的火炮已被证明对付虎式无用,因此兵器委员会提交给马歇尔的紧急报告是准备安装从90mm口径高射炮改造而成的坦克炮,内部代号M6A3。除此之外,还准备立项T25和T26重型坦克。
会议最后一致同意开发新坦克,希望3个月后能看到成品,同时决定压缩M3系列坦克,全力加大M4新型号生产。12月28日深夜11点,德方特使满怀希望地再赴开罗城英军指挥部,希望能从拉姆斯登口中听到愿意率部投降的消息,但英国人的答复让他愣住了,他随即像一只尾巴被踩住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怒不可遏地说道:“将军,这是不可能……这等于是我们完全放你们离开,在我非洲集团军已团团围困开罗的前提下,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的答复。”
“情况就是如此。”拉姆斯登已提前预判到对方的反应,也不生气,“我已尽了最大努力说服我的手下,但他们并不愿意投降。您或许清楚,我们就是从托卜鲁克转移到这里来的,如果要投降,我在沙漠里就可以投降,完全没必要在开罗城再多此一举。”
“我们已最大限度地让步了,我们能让贵军兵不血刃地就取得开罗城,既避免了对开罗市民的杀戮与城市毁灭,也能减轻贵军伤亡。”莫斯黑德在旁边帮腔,态度咄咄逼人,“这么两全其美的事情,贵国何乐而不为?如果非要和我们较量,我们希望在埃塞俄比亚一决高下。倘若贵军坚持进攻开罗,那我们只能战死至最后一人了。”
“我们有2个师,3万多人,我们是大英帝国最好的战士,有足够的装备、物资和补给,还有世界上最强大的盟友,完全可以打一场酣畅淋漓的防御战,贵国远道而来,能有多少兵力、物资和我们较量?”弗莱伯格佯怒道,“我们的战士并未失去对胜利的渴望,也远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为什么要投降?”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特使知道多费口舌无益,“过了今夜零点,两军只能恢复交战状态了,告辞。”
就在他走到门口之际,拉姆斯登叫住了他:“等等。”
特使疑惑地转过头来,心想难道有转机?
“我提供一个折中方案,为了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说服部属并形成统一意见,我觉得双方可以再考虑考虑,如果贵方愿意多给我3天时间,我可以先把开罗城北的3个防御工事和南部的飞机场暂时交给贵军占领……”
“长官,这不行的……3个防御工事对我们很要紧——他们是阻挡德国人的第一道防线。”
“长官,这是对我们的侮辱,绝不能将机场交给他们,我已让工兵埋好了炸药,哪怕完全摧毁也不能留给德国人。”
莫斯黑德和弗莱伯格纷纷出言反对,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武的架势,看得特使目瞪口呆,已被折腾得头昏脑涨的他来不及细想就道:“好好好,停火时间延长2小时,我立即向我方指挥官汇报,2点前我给贵方明确答复。”
德国特使走后,拉姆斯登等三人瘫坐在凳子上,这场双簧演得忒蹩脚了……
“英国人想拖延时间?”听了汇报后的古德里安眉头一扬,“他们在战场上打不过我们,开始耍花招了。”
“拖又如何,免不了最终失败。”凯塞林疑惑地问道,“只是拖时间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有一批部队在肯尼亚蒙巴萨登陆,或许拉姆斯登在等美国人来解救。”古德里安讥笑道,“先别说美国人能不能打到这里,我就是放开让他们行军,就肯尼亚、埃塞俄比亚和埃及南部这么恶劣的交通条件,没三个月想都别想。”
“为了掩护别的方向,比如说伊拉克?”凯塞林仔细看了看地图,认可了古德里安的判断,同时又在分析了英军第10集团军分布态势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有埃尔温顶在前面,第10集团军打不过来的,倒是摧毁伊拉克油田的可能性更大,拉姆斯登也许得到了伦敦的命令,准备能用这种行为给中东部队争取更多时间,免得我的部队扑过去给运河集团军帮忙。”
“打开罗城有多少把握?”
“可以拿下来,大概需要一周时间,伤亡也许会接近1万,另外……”古德里安迟疑了一下,“恐怕整座开罗城就保不住了。”
凯塞林皱着眉头道:“这消息可不太妙,我们不能付出这么大代价,伊拉克和波斯还有10万英国人呢,肯尼亚、埃塞俄比亚和索马里的英美部队也不少于10万,到1月中旬前,如果你们都不想要意大利部队的话,最多只能指望第7装甲师的增援。”
古德里安耸耸肩:“我无所谓,不过您觉得还有意大利部队敢加入我的集团军么?”
凯塞林顿时哑然失笑:古德里安上次直接把3个意大利步兵师送给英国人俘虏,又让大量意大利人当了引诱英国人追击的诱饵而死伤累累,坑起人来比隆美尔还狠!
“那就只能答应对方的无礼要求了。”
“要向元首请示么?”
“不必,尽可能保证开罗完整与避免巷战是元首一再强调的指示,再拖几天观察一下,反正部队初来乍到也要休息,看看隆美尔今夜的行动能否成功。”
凌晨2时许,德、英两军达成了停火再度延长3天的协议,为表诚意,英军放弃了3个郊外据点和南部机场,将全部兵力缩回了城内,德军的包围圈越来越紧,开罗城里人心惶惶。
凌晨3点,被德军严密控制的大马士革军用机场上,意大利伞兵旅正在快速登机——这支完全由德军训练和指挥,自托卜鲁克转战而来的部队在意大利部队中实属难得一见的精锐,今天他们领受的任务很艰巨:去摩苏尔油田群空降,遏制英国人的破坏企图,然后在那里至少坚守3天,直到接应部队赶到。
这些士兵脸上全是兴奋和狂热,动作整齐利落,完全没有寻常意大利人的萎靡不振,让隆美尔和高斯两人看得很欢喜。
隆美尔叹息道:“要意大利人都这么能打……根本用不着我们来非洲。”
“他们不是陆军,算空军,意大利空军还是挺勇敢的——和我们的空军野战师完全是两码事,就连斯图登特将军也对他们赞不绝口。”高斯笑道,“所以元首答应意大利领袖,等举行开罗入城仪式时让这次部队充当意大利部队代表。”
“不知道这次行动后还能有多少人活下来。给菲利克斯-斯坦因纳将军发报,让他们加快速度,必须把油田给我完整抢下来。”
本来隆美尔的作战计划是在摩苏尔、巴士拉两地同时空降,他手里除意大利伞兵旅外还有斯图登特上将直接指挥的德国伞兵旅可用,然后两个装甲师绕过巴格达不打,分别向南北进军,占领油田后再向巴格达进行向心攻击,但高斯经过审慎考虑,以作战难度太大反对,理由是:
第一,飞机数量不够,两地同时空降的话,第一波空降人数太少,有可能对付不了守军;
第二,巴士拉距离太过遥远,从大马士革出发几乎是运输机挂载副油箱后的极限,稍有差错就回不来了;
第三,运河集团军的2个装甲师还在巴格达以西300多公里处,赶到摩苏尔至少要3天,到巴士拉最快要5天——这还是一切顺利的前提下,巴士拉方向的等待时间超过了伞兵的作战能力;
第四,根据伊拉克的内线情报,摩苏尔敌军数量较少,巴士拉方向至少有一个师,如不能第一时间夺取油田,等敌人反应过来不但油田保不住,整个空降旅都会搭进去。
隆美尔的用兵很大胆,但他知道绝不能鲁莽行事,任何一点差错都会给部队带来灭顶之灾,这种后果不仅是军事的,更是政治上的:周围有一圈中东国家关注战争进程,这些都是谁拳头大、谁胳膊粗就听谁的墙头草,如果德军不能展现碾压式的实力,对今后控制中东很不利。退一步说,这些油田对德国实在是太要紧了,与其冒风险结果南北两处油田都拿不到,还不如先确保一个再说。
高斯修改过的作战方案最后变成先由伞兵旅在摩苏尔空降,同时斯坦因纳率领维京师斜插接应,而大德意志师去进攻当面的巴格达。
“长官,拉希德-阿里总理来了,他有急事想见您。”
“快请。”
一年半以前,伊拉克政局发生了戏剧性变化,反英的拉希德-阿里-盖拉尼上台担任伊拉克总理,并向柏林提出照会希望与德国结盟,丘吉尔立即让当时中东地区英军指挥官韦维尔派出第10印度师在巴士拉登陆,准备用武力推翻伊拉克合法政府,拉希德认为英军要从陆上打到巴格达还需时间,打算先下手为强占领巴格达附近的哈巴尼亚皇家空军基地,迫使英军在缺少制空权的情况下不敢轻易冒进,结果英军在基地防御部队和飞机的配合下,不但挫败了伊军的进攻企图,还顺带击败了德国派出的容克特别航空队和意大利航空队,拉希德本人最后被迫流亡德国。
他知道整个庄园都被士兵严密的看管了起来,为了这里,设下了重重机关陷阱,逃不出去的。站在庄园正门口的那些守卫,他们看向他的目光是一丝奇怪,不过也看得到,他们作为一个正常人,对失败者的怜悯。
拉希德是典型的知识分子,站在门口的,一个高大魁梧身影。脸上那个标志性的尖尖的鹰钩鼻子仿佛只有童话里才会出现,那头棕色的头发,一双同样的琥珀色眼睛。他那身厚重的黑色大衣上,同样印有波拿巴家族那个曾经无人知晓的徽章,他反英态度一直很坚决:“我和巴格达的支持者联系上了,他们答应配合贵军行动,明天会想办法把英军驻防情况发过来。犹记当年我还很年轻,无奈的离开这里时,马尔梅逊最后的苍凉背影。我模糊的记忆里,似乎是与今天早上一样的黎明,青光乍现。”
“非常感谢。”隆美尔握住他的手,“总理先生,让我们一起携手赶走英国人吧。”
我看到了在泛着青色光芒的大雨里,山脚下的马尔梅逊。原来,这就是我们的囚禁之地。 到马尔梅逊的时候,是清晨五点钟。我记得远处的山巅又重新亮起熟悉的光芒,那是我在年少时,曾经见过无数次的日出。马尔梅逊此刻像是座巨大而荒凉的废墟,空荡荡的毫无人烟。曾经棱角分明的墙早已被爬满了藤蔓,门前的喷泉里已经没了水,干枯的池底散落着几片落叶。
海军部要求报界不要提到此事。几家报纸勉强地依从。有几百人已经知道此事,包括驶经这艘正在沉没军舰的“奥林匹克号”班轮的乘客;在英国的德国间谍在几天内肯定会将消息传往德国,无论如何,关于沉舰的长篇报道连同真实照片次日会由邮班发往美国,消息从那里又会即刻用电报传到德国。可是我们的态度一直保持不变,十分仔细地注视德国报纸,寻找表示他们知道这个消息的最细微迹象。与此同时某些报纸认为这个办法很聪明,即它们写文章和短讯,文字中多次提到“闯将”字眼,同时对我备加指责。我觉得有必要发表秘密呼吁,这个文件在报业委员会忠诚努力的帮助下取得一些效果。结果,在德国海军部得知“闯将号”沉没的消息时已有5个星期过去了。甚至到那个时候他们一点也不相信他们不是谣传的受害者。
舍尔海军上将说:
“英国人成功地在相当长时间内为这艘大型战列舰的损失保密,这个损失是我们使两国海军力量均等努力的一次重大的成功。……英国人的行为在所有方面都受有利于他们的军事目的考虑所驱使。……在“闯将号”这件事情中,我们只能赞许英国人不向敌人暴露弱点的态度,因为有关对方力量的精确情报在决策时有决定性的影响”。
德国海军编年史家习惯于使用尖刻言词强调战争开始时英国舰队未能成功地攻击德国海军的情况。他们描述鼓舞德国海军的尚武激情和他们不断而迫切求战的热忱。舍尔将军谈到,早在1914年8月2日,他指挥的德国第一中队的同事敦促他当天晚上穿过基尔运河在威廉港与舰队的其余部分会合,唯恐等到天亮将会太迟。他描写人们狂热地把德国军舰内部每一方木雕和图画卸下,以便更好地准备作战。他不无嘲弄地承认,英国人没有满足他的愿望令他吃惊。考虑到德国舰队在战争的头4个月龟缩在有坚强防御工事的河口和港湾内,在雷区和潜艇保护下一直保持纹丝不动,对照起来,这个老练水兵描述这种心态似乎有点勉强。
天气越来越坏。显然雾幕正降落在北海之上。军舰彼此通话时报告能见度低到3000码和2000码。费希尔和威尔逊庄严的脸庞上虽看不到情绪激动,但人们能感觉到他们内心燃烧着火。我试着做别的工作,但精神集中不起来。从我们舰队听到含糊的信息。她们显然与敌人相距极近。在浓雾中摸索,军舰只有在2000码以内才能分辨对方。我们听到沃伦德命令他宝贵的军舰穿过约克郡海岸外已探明的德国人布下的雷区,他显然想要努力接近刚在视线以外和手指尖以外的某种东西。然后我们突然听到率领轻巡洋舰的古迪纳夫海军少将报告,他已向3000码距离的德国轻巡洋舰开炮。人们的希望迅速上升。一旦接触开始,它不会引起其他一系列事件吗?近距离混乱的前景不会使海军部害怕。他们唯一害怕的是让敌人逃走。甚至第二战列中队通过雷区完成海军部提出任务的行动报告也在绝对寂静中收到。
1点半光景,阿瑟·威尔逊爵士说,“看来敌人在离开我们。”可是此刻发生一种可怕的新情况。1点50分时我们得知德国公海舰队在海上。直到正午这个大舰队默不作声。一旦她作声,我们就要作必要的计算,这需要一些时间,然后就能认出并确定她的所在。事实上她已经驶入北海好多路程。德国舰队的出现(我们当时认为她是来支持德国战列巡洋舰的),完全改变了力量的平衡。我们的10艘大型军舰加上她们的轻型中队和小舰队,不但是世界上最强大而且也是最快捷的海军力量。不存在能立即赶上她们和超过她们的相等的德国海军力量。在另一方面,她们不能与德国公海舰队对抗。德国战列巡洋舰还与她们的舰队分开150英里,在我们看来,我们军舰开始与德国战列巡洋舰在当时严重的浓雾天气中进行追逐战,可以想象地会导致与敌人海军主力的突然遭遇。这当然不是海军部所希望的。我们即刻警告我们的中队。
海军部致第二战列舰中队和第一战列巡洋舰中队。
下午1点50分发
(急电)
公海舰队出动,今日下午零点30分在北纬54°38’东经5°55’ [ 原注:即黑尔戈兰以西约80英里。 ]。因而不要向东走得太远。
这些邪恶的可能性像我们早些时候的希望一般很快消失。公海舰队不像我们想象那样驶往大海,而是长时间留在海湾外,现在又退了回去。
下午3点钟我过去告诉战事委员会发生了什么情况;在我再次穿过骑兵卫队阅兵场时我的心多么沉重。我回到海军部。战时领导小组重新集合在我房间中八角形桌子周围。冬日黄昏的阴影业已降临。此时阿瑟·威尔逊爵士以他寻常的态度说,“噢,你们瞧,敌人离开了,此刻他们必定在那里,”他指向海图,海图上参谋长每15分钟标出敌人的位置。很明显德舰已避开我们的拦截军舰,甚至已与我们接触的德国轻巡洋舰也在浓雾中逃逸。沃伦德将军在他随后所作的报告中说,“他们在一次雨暴中出来,在另一次雨暴中消失。”
现在已近8点钟。
那末全都过去了?我问起我们的潜艇。凯斯准将已把潜艇从最早泊位集中,此刻正向德舰撤退航线靠近。可是敌人航线是否会进入限定的范围内是一件碰运气的事情。于是阿瑟·威尔逊说,“现在只有一个机会。凯斯的‘猎狗号’和‘喷火龙号’与潜艇在一起。今晚德国战列巡洋舰进入海湾时,他也许能决定对她们发起进攻。他可能发射1枚甚至2枚鱼雷。”派这2艘不结实的驱逐舰连同其勇敢的准将以及忠实的官兵,远离基地接近敌人的海岸,毫无支援地进入这强大德舰及其保护军舰与小舰队的虎口,看来的确是孤注一掷的举动。一段长时间无人说话。我们全很了解凯斯。然后有个人说,“这简直是送他去死。”还有人说,“最不愿意我们考虑这件事情的人就是他了。”又有一段长时间沉默。然而,阿瑟·威尔逊爵士已写就如下电报:
下午8时12分
“我们认为当军舰进入时黑尔戈兰湾和阿姆鲁姆的灯塔将发光。你的驱逐舰在早上2点左右可能得到攻击机会,或者在以后,视给你的机会而定。”
第一海军大臣点头同意、参谋长拿起电报,沉重地站起身走出房间。然后我们转向日常工作,并决定关于发生的事情怎样告诉公众。
两天以后,当我在海军部我的房间里接见凯斯将军时,我说,“那天晚上我们给你发出一份可怕的电报。我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你。”他说,“一直到我快到家时才得到电报,这真可怕。我等了3个钟点希望有这样的命令。我几乎想由自己负责这样做,”他继续没有必要地责备自己。 [ 原
标签:游戏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