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困扰的两年让各行各业及国人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西安这座古都在辛丑年接连几次的疫情冲击下,终于在年底彻底封城!望着昔日曾经拥堵的街市如今静寂无声,宽阔的大马路上偶有流浪猫狗在环顾找食,一切都归于平静。
封城期间闲来无事,除了吃喝睡觉做核酸的日常外,让我可以静静的坐在自家院子里,泡杯西乡绿茶晒着太阳看看书发发呆,无电话侵扰,无杂事牵绊,能够静心静思静想的二十余天,除了防疫,还能回首思忆翻看自已的半生历程,小结人生半程,却浑浑噩不得法,于是翻看了一遍学生时代看过的霍达写的“穆斯林的葬礼”!
看到这本书,三十年前那个初中同桌的身影再次映入眼帘!因她是回民,不高微胖的个头,齐腰的马尾辨,白皙圆脸上的那颗痣,笑起来梨花满面声如银铃般悦耳,说话时一对清澈的大眼满含童趣,轻言细语如山中溪流轻唱,一双手工的平底布鞋,朴素的黄外套或手工的毛衣搭在三十年前的小女孩身上,不失纯真却显稚嫩,特有的回民爱干净的特点在她的身上一览无余!她与女同学搀着手同行私语,掩面憋笑的面容在过了三十年后依然清晰在目!每每想起,疑惑为何多年不曾遗忘,后来悟出那个五分钱雪糕的黄胶鞋时代不会重来,既然特别,故铭记在心!就如当年郑智化的“麻花辨子” 唱道:你天真的笑容在梦里出现,天变地变心不变!初中毕业后她上了高中,后来去了郑州,我去了汉中上学,中间偶有书信往来,记得曾不约而同读了这本“穆斯林的葬礼”,还互通了读后感,但年少愚笨虽心有念而身在异地,毕业后就断了联系,成为了万千打工仔的一员,转回头时光已去好多年!
二十几年人潮涌动百业繁盛天南海北的社会闯荡,在染缸里只加了一点点阅历,但三十年前那个同桌的小女生形象却愈加清楚,困顿劳累与心情烦闷之时偶然拂过,便会顾自一笑,定会忆起初中时代在还是平房的教室里嬉哈喧闹的欢乐场景!随后任凭社会打击折磨,钻坑受骗,劳苦混沌的乱麻场景,只要回忆学生时的那点点美好,便会放下眼前的迷茫,胸口一捶满血复活道“老子天下第一”!
毕业后一直在外飘泊,虽96年中专毕业分配,无奈238元的工资撑不起刚毕业时的豪情与梦想!于是就有了个人皮糙肉厚的全国打工闯荡史,其中有山西煤矿开眼史,河南收木耳史,河源传销史,深圳打工史,海口初恋史,IT民工史,华强北捣鸡毛史,回家收猪史,兄弟开货车史,首都流浪史,雁塔路电脑城史,合伙创业史,皮包公司创业史,三次搬厂史,以及现在的疫情歇业史!三十年光阴飞逝,如今人到中年的时候电梯里的小屁孩礼貌的叫我声“爷爷”,才知人生过半,牙齿稀疏说话漏风,少年时浓密的长发大部分已离我而去,头皮上余留的空白曾想用织发工艺补充,无奈按面积结算只好作罢!
现居于古都近二十年,踏遍关中平原,现定居于东郊灞河边满村杀猪的“屠夫村”,后因刺耳改名“读书村”的共十二个队村民六千余人的村中,民风彪悍闲人聚堆,麻将馆里人声鼎沸,生活简单纯粹,油泼辣子一碗面也少了米饭炒菜的麻烦,只因生活简单而造成的脑梗中风村民比比皆是!讨了个本村悍妇当了婆姨,婚前置业未算上门,虽长她九岁,但她骨子里传承的八百里秦人齐吼秦腔的鲜明关中女人特点让我非常疑惑,一座秦岭把气候分了南北,为甚汉中女子的矜持与雅致也被一座山挡住了?媳妇彪悍直爽而性情刚烈火爆,汉中男人的优点在这个古都的城中村里一览无余,洗衣做饭带娃作业宠物洗澡创业挣钱的正面形象简直就是一部励志的现代科教版“汉中男人顾家史”!
隔了二十多年又读此书,书中新月与楚雁潮凄美的爱情故事依旧让人心潮起伏,楚雁潮为新月“试坑”的情形仍然让人潸然泪下,清晰记得我少年时读他这段最感人,现在依然!书中对爱情感情亲情的诠释,读后让人有种向往,年少时的向往是希望遇到轰烈震颤触电的她,现如今的向往是忘掉遗憾,后悔某年某一刻的懦弱甚有卷土重来的冲动!读完此书,满满当当的全是忆当年,少不更事,悔当初,虚度年华后的凡人语录!疫情封城本是静心时刻,读此书后反倒心潮澎湃,翻江倒海,愧叹世事无常,命运多舛,少年初心的那些美好多年来全无踪影,唯有离家时带着些许路费闯江湖的悲壮!罢了罢了,青春已逝还将畅想后半生的美好未来……
最后,用书中的尾作结语:
天上,星月朦胧;
地上,琴声缥缈;
愿瘟疫灭绝,国泰民安!
二二年元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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